江詩丹頓的祕密 (連載故事第五回)

Abraham Vacheron與Francois Constantin像，現代作品，依江詩丹頓保存古文件繪製

只要Francois願意，他會成為Jacques Barthélemy的合夥人，而非員工。
Jacques Barthélemy Vacheron與Francois Constantin在義大利相遇，江詩丹頓保存的文獻裡沒有記載兩人初遇，但兩人本籍都在日內瓦、年齡相彷，又在同時間到義大利旅行，更契合的一點是兩人都對推廣日內瓦錶到其他國家有極大興趣。Francois出生於穀物商家庭，十四歲起就開始在阿爾卑斯山與侏邏山之間到處旅行收購穀物，在家裡幫忙的經歷讓他擁有強健的體魄與圓融的商業技巧；16歲開始，他代表一家錶殼組裝廠拓展業務，幾年內他就成為日內瓦製錶界業務名人，得到當時知名製錶師Jean-Francois Bautte雇用，專營高級錶、珠寶錶以及超薄錶等特殊作品，工坊規模遠大於其他同業，估計他旗下製錶師超過300人，而且都是業界最頂尖的人才。

1827年江頓丹頓大自鳴錶，江詩丹頓博物館藏

Jacques Barthélemy在最佳的時機、用難以拒絕的條件說服Francois一起工作。當時Francois剛辭去工作打算自行創業，而Jacques Barthélemy的論點很有力：Vacheron已經有很好的聲譽，產品比較容易行銷。當然，還有殺手鐧在後頭：只要Francois願意，他會成為Jacques Barthélemy的合夥人，而不是員工。Francois沒有考慮太久就接受了這份工作。1819年3月31日「Vacheron-Chossat & Cie」正式結束，第二天，也就是4月1日，新公司「Vacheron & Constantin」迅速開張，原本合夥人Charles Francois Chossat仍留在新公司。Vacheron & Constantin向官方登記註冊公司名稱6年；誰會知道在兩個多世紀之後，這塊招牌依舊閃耀。

Francois Constantin的護照內頁

在1819年7月，Francois從義大利都靈寫了一封野心勃勃的信給Jacques Barthélemy，他說：
「如果你給我足夠的支援，我能賣出的錶會比其他所有人賣的總數還多，（中略），我們的錶已經有很好的聲譽，『全力以赴，精益求精（Do better if possible, which is always possible）』，我們會拿下所有客戶，你知道現在這像是白日夢，但你能幫我實現這個夢想。」

『全力以赴，精益求精（Do better if possible, which is always possible）』這句話到目前還是江詩丹頓內部治廠格言，當初一定也讓Jacques Barthélemy感動莫名，這個時期高級錶市場主流是問錶，Francois在通信中多次要求最頂級的品質，1821年5月他從羅佛倫斯發信，念茲在茲的仍然是問錶品質：
「只有讓問錶品質更好，才能跟其他瑞士品牌競爭…在問錶上絕對不能大意，不要低估它們的重要性」。
其實Jacques Barthélemy也沒閒著，他的回信裡說：
「我們流血流汗，就為了讓問錶發出天籟，但現在還沒有具體成績；但我們還沒氣餒，一定會朝正確的方向走去」。

一枚約在1820年代末期的三問錶，正是雙人相互打氣下製造出來的傑作，極薄的機芯、當時流行的手工雕刻銀面盤、罕見的三問報時功能；這些特點在當時都是相對先進的。一枚1840年左右的女用懷錶則說明了這對二人組如何回應市場的需求：尺寸非常迷你，設計要讓仕女們配戴在粉頸上，這是最早針對仕女製作的瑞士懷錶之一。

Francois Constantin的行李箱

Francois對江詩丹頓的貢獻極大，但四處商務旅行也佔去他人生的裡至少25年的光陰。這些旅程都在歐洲政治出現大變革的時代，路上險阻也更驚人。像是帶給他無限憧憬的義大利半島，正在義大利復興運動（Risorgimento）時期，後來還歷經拿破崙試圖一統義大利的帝國時期；1821年義大利燒炭黨聲勢正盛、逼迫的薩丁尼亞國王愛曼努爾一世（Victor Emmanuel I）退位之時，Francois正在都靈親眼目睹這個革命過程；後來奧地利軍隊開進熱內亞（Genoa）時，他人也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