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樂音的里程碑 CHRISTOPHE CleRET Orchestra音樂腕錶
Dec 14, 2016
先前小編也介紹過目前市面上為數不多的幾款音樂腕錶。除了一般的問錶、或是透過幾個單音排列組合出簡單旋律的鐘樂報時錶之外,真正利用撥針滾筒(或是撥針轉盤)撥動音梳簧片,演奏出較長樂曲的音樂腕錶,其實到近幾年才開始比較頻繁地出現,BREGUET寶璣的7800音樂錶、ULYSSE NARDIN雅典表的Stranger音樂錶都是近期我們比較熟悉的例子(事實上差不多也就這幾款了),然而提到音樂腕錶,當代作品當中最早、恐怕也是最著名的,應該還是要數2003年CHRISTOPHE CLARET為GP芝柏表打造的Opera 3歌劇三號。
音樂腕錶的濫觴
GP芝柏表從1999年開始發展他們的歌劇三部曲系列。顧名思義,所謂的歌劇三部曲自然都是會發出聲音的錶款; 頭兩只歌劇一號和二號都是純粹音錘敲擊音簧的報時錶(當然除了報時之外,還有其他額外的複雜功能),然而到了2003年發表的三號作品,他們請到了當時還沒那麼廣為人知的獨立製錶師CHRISTOPHE CLARET為品牌製作了一款,將音樂盒的撥針滾筒和音梳簧片縮小放進錶殼內的錶款,由此也造就了主流品牌中第一只腕錶化的機械音樂系統。
隨著獨立製錶師的地位在錶界愈來愈受重視,不少他們過去為人作嫁的錶款也一一重新被發掘出來,CHRISTOPHE CLARET的歌劇三號也是其中之一。2016年CHRISTOPHE CLARET讓這款一代名作認祖歸宗,將錶款重新以他本人之名推出,不但使歌劇三號的風采重現於世,某種程度上也是見證了一段製錶師與品牌合作的歷史。
簡潔面盤的繁複線索
CHRISTOPHE CLARET版的歌劇三號改名叫做Orchestra,一邊是歌劇,一邊是交響樂,也算是個有點隱晦的連結;兩款從機能到面盤配置都如出一轍,除了部分細節上的調整之外並未見大幅修改,基本上就是同一枚機芯的轉用。錶款以偏心顯示時分,6點鐘的扇形窗則是轉盤式的小秒鐘,而這也是Orchestra和歌劇三號比較明顯的不同(歌劇三號這裡是普通的指針式小秒)。
面盤上半部是錶款的重頭戲,中間開面外露的部分是音樂裝置的調速飛輪——就像一般報時錶一樣,音樂盒的作動也需要調速器來為滾筒的發條減速;右邊的視窗是音樂裝置的動力儲存顯示,也像自鳴錶(單純問錶不在此列)一樣,音樂裝置的動力是獨立於走時之外的,擁有它自己的發條盒,而上鍊同樣是透過單一錶冠的旋轉方向來加以區隔,一邊是為走時輪系上鍊,另一邊則是為音樂裝置上鍊。
左邊的視窗是音樂裝置主要的操作顯示,不論是歌劇三號還是Orchestra,兩款都可以切換播放兩首不同的樂曲, 歌劇三號預設的是莫扎特的< A Little Night>和柴可夫斯基的<No Great Love>,不過由於是接單生產,所以買錶人也可以自行選擇特定的曲目。
到了Orchestra則是完全由客戶指定,而使用時透過左邊的按把即可在兩曲之間切換,此處的視窗就是用於顯示目前的曲目;音樂的播放模式有整點自動播放、手動開啟播放和靜音模式,這裡同樣是利用按把來操作。
巧妙的換曲機制
翻過錶背可以看到內部的機芯結構;事實上透過錶背看到的除了擺輪之外,幾乎都是音樂裝置,負責走時的基礎機芯主要應該是位在面盤側。音樂裝置的部分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做為其核心的撥針滾筒,和一旁驅動滾筒的發條盒,至於音梳簧片則是藏在右下方捲軸造型的銘板底下,僅在跟滾筒相接之處露出梳齒齒尖。
關於錶款的換曲機制,透過觀察機構外觀可稍窺其原理。傳統的音樂盒也有換曲的機制,但那多半是要透過更換滾筒或是撥針音盤的方式來操作,腕錶自然不適合這麼做,CHRISTOPHE CLARET的作法應該是在同一支滾筒上,植入了兩首樂曲所需的撥針。
如果我們順著滾筒軸心的方向來數,其中單數排的撥針屬於一首曲子,雙數排的則是另一首,由於簧片梳齒間的間距很開,一次只能撥到一首曲子撥針,另一首的則會從齒間通過,這麼一來機構只要利用滾筒沿著軸心方向的平移,就可以讓滾筒和音梳的接觸點在單數排撥針和雙數排的之間切換,也就是在兩首曲子之間切換,由此實現了毋需更換滾筒、又能在最小的作動範圍內選擇曲目的功能。
小編短評
CHRISTOPHE CLARET是當代複雜功能一門最傑出的製錶師之一,隨著獨立製錶、以及他個人的地位在錶界愈來愈受主流市場重視,昔年他為其他品牌操刀的製作如今也有機會重回他本人名下了,這讓人想起HABRING2的創辦人Maria Kristina和Richard Habring夫婦,當年也是為IWC設計了品牌著名的追針計時模組,而後直到IWC的專利權到期了,他們才將相關設計轉用在自家的產品上頭,還以此獲頒了日內瓦鐘錶獎,成為錶界的一則佳話。今天我們在CHRISTOPHE CLARET的Orchestra上頭看到的其實是類似的情節。
坦白說筆者個人並不是那麼喜歡所謂的音樂錶,因為它的音樂裝置本質上跟機芯走時是完全分離的,少了點其他複雜功能的那種一體感,不過這純粹是個人哲學,完全無損於這類錶款所展現出來的高超製錶技術。
能發出聲響的錶款向來是玩錶一個最迷人的領域,而當發出的聲響是一連串完整的旋律時,那又是另一個境界了,賞玩這類錶款需要的心境,跟三問、自鳴錶又有所不同,甚至不再是純粹地欣賞腕錶,但這些無論如何都是微型機械工程的終極表現,其間的審美觀還是有若干共通之處吧。
文/孫德銘 攝影/劉信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