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三軸陀飛輪 GIRARD-PERREGAUX Tri-axial Tourbillon
Jul 15, 2016
多軸陀飛輪是一種在現今高級錶市場的需求下應運而生的商品,是高端買錶人持續追求更強度的刺激下的產物,當我們說現代製錶催生了多軸陀飛輪不只是從技術面著眼,市場需求也是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涵。
多軸陀飛輪可以說是一種十足現代製錶的產物。以製造而言,所謂的多軸陀飛輪其實就是透過一系列的冠狀齒條、傘形齒輪等等零件讓整個裝置的軸向不斷改變,構造雖然極端複雜,但其中的邏輯並不難懂。
以傳統的製錶技術打造多軸陀飛輪並非不可行,但卻相當不切實際,裝置內部繁複的結構不但需要龐大的運算,各種不同造型的轉向齒輪也得透過高度精密的加工,這在過去的時代幾乎完全沒有經濟效益可言,而現代製錶技術透過CAD軟體模擬機構的運作,再利用CNC進行零件加工,在電腦的輔助下大幅簡化了設計和加工的難度,才終於讓這種複雜功能有了產品化的價值。
另一方面,多軸陀飛輪也是一種在現今高級錶市場的需求下應運而生的商品。多軸運轉自然有它的意義,至少在理論上是如此,近年高精準度陀飛輪的發展也在實務上驗證了這點,但不可否認的是透過陀飛輪來追求精度仍然是一種很不經濟的做法,到頭來這種功能最大的目的還是在賞玩價值,而當單純的陀飛輪錶愈來愈多,消費者愈來愈麻木,增加軸數自然就成了一種很直接的刺激,所以這裡說現代製錶催生了多軸陀飛輪不只是從技術面著眼,市場需求也是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涵。
三軸轉向的路徑
GIRARD-PERREGAUX芝柏在2008年就已經推出雙軸陀飛輪了,這款三軸陀飛輪則是相隔六年後才在2014年發表,而當年推出的是玫瑰金款,這次介紹隔年的白K金版本。關鍵的陀飛輪裝置一共有內外三層,最內層的就是一顆標準的陀飛輪,1分鐘迴轉一圈,中層的籠架則是30秒一圈,最外層的是2分鐘一圈,也就是說整個行程走完要花兩分鐘。
機構由三番車從下方驅動最外層的總籠架,總籠架呈U字形,透過水平穿過U字兩端的橫軸串起中層籠架,而橫軸的末端有一枚齒輪連結到外緣固定基板上的冠狀齒條,當總籠架在三番車的驅動下水平迴轉時,橫軸也會因為末端齒輪繞行齒條而產生水平翻轉,這是整個裝置的第一次轉向。
橫軸的另一端是一枚固定在總籠架上的傘形齒輪,當橫軸帶動中層籠架翻轉時,中架邊緣的齒輪會繞行固定不動的傘形齒輪,接著連動內層的一分鐘陀飛輪,由此完成裝置的第二次轉向,而在經過兩次的轉向後,整個裝置總共具備了三個軸向動作,於是乎成其為一顆三軸的陀飛輪。
浮動式的飛行陀飛輪
在這整個機構中有個特殊之處就是它的總籠架是U字形的,這意味著這顆陀飛輪的正面不會有錶橋固定,也就是一顆飛行陀飛輪;普通單軸陀飛輪要做成浮動式的穩定性就已經備受考驗了,有些製錶師甚至因此對飛行陀飛輪避之唯恐不及,而這裡卻是在三軸陀飛輪上採用了浮動式的結構,要維持裝置的安定更是一大挑戰。
金橋造型的延續
金橋仍然是芝柏陀飛輪最重要的語彙,之前在雙軸陀飛輪時設計師還維持了傳統金橋陀飛輪的直線式輪系,而這次或許是在結構上難以遷就,或許是單純為了求其變化,機芯的輪系已經不是在中軸線上一字排開了。
但相對地他們還是想方設法讓金橋這個元素出現在機芯中,像是二番車和三番車就是固定在兩支大型的金橋下,而細看陀飛輪裝置,它在總籠架的底部和中層籠架的外圍也都反覆運用了金橋兩端的箭頭造型,讓這枚機芯至少在外型上還是繼承了金橋陀飛輪的面貌。
陀飛輪位在錶面的左半邊,這讓時分顯示被安排到右上方,右下方則是動力儲存顯示。一般如果允許指針掃過陀飛輪的話時分針其實置中也無妨,問題是這款的陀飛輪整個突出面盤的水平面,錶鏡甚至不得不為此作出一個球形的突起,因此時分針在實務上是必須得避開陀飛輪的,不過這也造就了錶款獨特的面目,尤其是球形凸起的錶鏡,它和錶殼側面加開的視窗讓陀飛輪有了更全面的觀賞角度。
白K金版除了改換錶殼素材,面盤整體的設計也稍異其趣,除了將主盤面做成了柵狀鏤空,右下方的游標式儲能顯示也將三輻圓盤型的中軸露出面盤表面,頗有些開面的意味。
小編短評
目前市場上的多軸陀飛輪大部份都是雙軸的,三軸的其實不多。多軸陀飛輪往往令人眼花撩亂,到底有幾軸在轉乍看之下還真不容易分辨,是以從視覺效果著眼,止於二軸是個比較精明的做法,相對地多做這一軸花費的功夫相當龐大,收得的效益卻未必對等,嚴格來說不太划算,但也正因為如此,反而更顯現出為此投注心力和成本的人員以及錶廠對「更複雜」的純粹追求。
多軸陀飛輪的出現可以視作錶界在傳統高階複雜功能以及大複雜功能之外另闢戰場的早期嘗試,時至今日各種千奇百怪的複雜功能愈來愈多,多軸陀飛輪相形之下似乎已經顯得沒那麼炫目,至少是沒那麼稀奇了,但這並不會改變這項裝置本身在複雜機構上的成就,而細細欣賞它,也仍然能夠喚起我們初見擺輪和擒縱器在球體籠架中滾動時的單純感動。
儘管在電腦的輔助下多軸陀飛輪的零件加工已經省事不少,前端設計更是大幅簡化,然而最終的拋磨、組裝、調校還是得依賴硬橋硬馬的傳統手工,因此像這樣一款複雜功能錶仍然得以充分反映它的工藝價值,並不會因為高科技的介入而被一概抹滅。
攝影/劉信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