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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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衡量藝術這件事？其實藝術涵蓋的範圍很廣，有繪畫、有雕刻、有攝影、有舞蹈等等，每一種領域幾乎都能自成一種藝術，總而言之，無論透過什麼方式，藝術可以說是人類創造力的展現，記得曾經有一部電影「I, Robot」裡，主角對著一個機器人說：「你只不過是一部機器、一部模擬生命的機器，難道機器人可以跟人類一樣，寫出一首交響樂？可以將平凡無奇的帆布，變成一幅偉大的畫作？」

在高級鐘錶世界中，恰好充斥如此的衝突與美感。從中國北宋的蘇頌製造出人類第一座可計算時間的水運儀象台後，機械錶便註定成為人類創造的藝術之一，藉著冰冷的機械，精準、規律的運行，將本來無形的時間，變成規律、可計算的有形長度。常有許多鐘錶評論家說著：「機械錶就像有生命一樣。」來表達他們對欣賞機械錶的感情，確實，只要有一點點動力，機械錶就能運作下去，但它們的生命，是人類所賦予的。而從機械錶衍生出多種複雜功能，包括三問、陀飛輪、萬年曆等等，這些功能都是藉著人類手造機械運作，所表現出的偉大微型藝術，現在我們很幸運的，正享受著這樣的美麗饗宴。

但除了機械機芯本身，隨之加諸其上的設計，也成為了一門藝術，儘管機械錶的製作門檻極高，但對其他如金雕、鑲嵌、彩繪等等技法，卻也同樣困難。瑞士首席金雕大師Oliver Vaucher曾說，在雕刻時，他所考慮的不僅僅是細節的完成度，其實更重要的是：「從人們眼中看到的景象。」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但其實在腕錶上的創作，跟一般我們所看到的藝術品截然不同：例如一幅畫布上，畫家可以恣意的揮灑顏料、畫筆；一顆石頭、一塊寶石，工匠可以恣意的切割成他想要的形體，空間概念就像我們所平常認知的相同，即便尺寸向上擴張，但總是能為我們所想像，可是，在腕錶上卻恰恰相反。

腕錶體積與面積的單位是以毫釐計算，製作上牽涉到的技巧、手感、視覺，都必須隨著腕錶縮小，犯錯的容忍範圍也相對減少，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真是再貼切不過，甚至可以私心的說，腕錶上的創作，除了藝術家隨性的美、還得如工程師般講究精確，遠比其他領域來得困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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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目前許多品牌，開始尋求業外的藝術家進行合作，這些藝術家即使在本身的創作領域有著豐富的經驗，但為了移植到腕錶上，卻必須從自己原本的專業中，研究、嘗試、調整為適合腕錶的表現手法，在訪問許多跨界合作的藝術家的過程中，總結來說，沒有一個不覺得「腕錶」這個物體，對他們的創作生涯而言，是一項非常大的挑戰。

儘管人們目前鑑賞高級鐘錶，多從品牌入手，但真正厲害的行家，更是應該懂得除了品牌、機械功能之外的加乘藝術。我不否認，目前只有高級鐘錶品牌，才能擁有、甚至聘請到最厲害的工匠為其作嫁，甚至有很多獨立藝術家，不必等到死後留名，就能藉著高級鐘錶品牌遠播全球、認識他的創作。當冰冷的機械與人類豐富的生命力，能夠在腕錶中一同實現，這便是鐘錶藝術的價值所在，比起世界許多名家的偉大畫作，你不認為，這更讓人感動嗎？